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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誌 PsychoLife 第52期-2: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淺談妥瑞氏症兒童的心理治療

文 │   臨床心理師 游沛穎     小龍 ( 化名 ) 是一名就讀國中一年級的男生,跟同齡國中生有著一樣的興趣,喜歡打籃球,他穿著 T-shirt 、球褲走進治療室,有點害羞的對我打招呼,不一樣的是,小龍說了兩到三句話時就會不由自主的往左扭頭,並發出「哼、阿、阿」的聲音,不了解的人可能會以為他是故意做怪,但有經驗的人就會知道,這叫做「妥瑞氏症」。小龍在升小一的暑假,他開始出現明顯的眨眼動作,一開始母親以為是過敏而出現的症狀,但過一陣子後症狀不但沒有減緩反而變得更加頻繁,陸續出現其他的症狀,像是聳鼻子、扭頭,或是短暫的咳嗽聲,經由醫師診斷後才得知小龍是我們俗稱的妥瑞兒。 ü    用理解來化解你我之間的誤會 妥瑞兒在成長路上,常會因為他人的不了解遭受異樣眼光和排擠,例如:被學校老師認為兒童是故意搗蛋、同學故意模仿抽動行為來取笑他。多數妥瑞兒常表示,持續的抽動行為會讓肌肉很不舒服、痠痛,進而影響到日常生活。妥瑞症的嚴重度,常會隨著情緒變化或壓力事件而改變,像是段考前、上台講話、被責罵,容易引起焦慮和緊張的情境都會使症狀更明顯,因此,心理師除了教導習慣反向訓練、調節情緒、放鬆方法外,也會和個案討論如何介紹妥瑞氏症給其他人了解,透過了解以增進他人對兒童的接納。             和妥瑞兒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接納他,不要給太多壓力,且盡可能不要對兒童說:「不要動」,因為抽動行為是很難控制的,且反而會讓妥瑞兒更想動。其實 輕度抽動的兒童只需保持適當生活作息,忽略症狀即可,但當抽動行為已嚴重干擾到日常生活時,則建議帶兒童至兒童心智科、兒童神經科就診。 妥瑞兒其實和我們並沒有太大的差別,症狀更不會因接觸而傳染,父母、老師與社會大眾可多給予妥瑞兒正向的鼓勵與支持,透過了解及接納的方式陪伴他們走過成長的路程。     三年前,當我在中國醫藥大學精神醫學部擔任心理師時,遇見了從美國耶魯兒童研究中心進修歸國的王明鈺醫師,王醫師希望和心理師一同合作推廣從美國學習到專門治療妥瑞氏症的行為治療,三年多來我們共同治療約 50 多名的妥瑞氏症或抽動症兒童,成效達 60% 以上。除了給予藥物治療外,行為治療是另一個很好的選擇,就診時會先由醫師評估,挑選適合接受行為治療的兒童轉介心理師,通常症狀嚴重程度落在輕至中度

心理誌 PsychoLife 第52期-1: 精神疾病去汙名化X躁鬱症作家與臨床心理師的相會

聯合撰文│思瑀、 黃敏怡 引言 「親愛的我,你好嗎:十九歲少女的躁鬱日記」是台灣第一本青少年躁鬱症患者的自述。作家思瑀從青少女時期開始與躁鬱症同行,多年來一直用文字創作實踐精神疾病去汙名化的理念。心理誌很榮幸可以邀請到躁鬱症作家思瑀與臨床心理師黃敏怡以聯合撰文的方式,就此議題彼此交流。 “我不會傷害人,我沒有躁鬱症?" - 思瑀 其實十年前會想寫書,小小烏托邦的期待能為病友家庭帶來希望,特別是對停藥的治癒。私心的部分,是希望父母能知道我怎麼了,也期待病友的親友能知道他們怎麼了。 高中時,與學校輔導室合作的精神科醫師建議父母帶我就醫,說我是非典型憂鬱症。看完精神科回家後,爸爸跟我談了很久,拒絕讓我接受醫療;他說我課業壓力過大而非憂鬱,並告訴我:他並沒有期待我要考上什麼大學,讓我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北上讀大學,我參加六個社團,還擔任助教與班級幹部,幾乎一個月沒有睡覺,彷彿自己像超人一樣。直到又陷入憂鬱,我開始恐懼,害怕如同高中一樣情緒低落而自行到精神科診所就醫,初診確診躁鬱症。回宿舍後,我打電話給爸爸,爸爸說「我不會傷害人,我沒有躁鬱症」。我對他大吼,說我會傷害自己,就把手機丟了開始哭。 當年我很無助,沒有家庭支持,也不敢跟同儕說。就醫初始,爸媽甚至會打電話叫我不要吃藥。其實高二那年,我多希望爸爸跟我說,我帶妳去看醫生。我好希望看醫生就可以讓我不要再哭了,好希望看醫生就會讓我跟以前一樣快樂,好希望一顆藥就再也不會「想太多」了。 “為疾病任意貼標籤、就醫污名化的狀況,讓人懼怕看醫師。" - 黃敏怡 思瑀於精神科初次就醫經驗讓我想到小學二年級時,學校視力檢查發現我有兩百度的近視,老師建議爸媽帶我至眼科就醫。 當時眼科醫師說我是「假性近視」,給我眼藥水回家點。當時媽媽極力阻止我點眼藥水和回診,原因是「她認為」眼藥水「會傷害眼睛」,而「假性」近視「自己會好」。 小學四年級,即使坐在第一排,我也無法辨識黑板上的字;再回診時已經四百多度。我遵照醫囑不聽媽媽的話,回想起來很慶幸小小年紀的我能夠堅持。至今,我的近視度數仍跟當年一樣,沒有增加。 這段經驗或許誇張,但卻是真實的經歷。可見為疾病任意貼標籤、就醫污名化在各式疾病都可能發生,嚴重甚至會讓人恐懼、拒絕就醫。 在醫院工作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