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誌 PsychoLife 第48期春季號-4:零二零六,我們共同活過的地震傷痛






撰文 : 蔡函潔 臨床心理師


零二零六,我們共同活過的地震傷痛


"創傷使我們不斷的面對自己的脆弱,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冷酷,但也使我們面對自己卓越的韌性"--摘自<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書背介紹

我在空白的便條紙上,快速的書寫下這段文字,對摺後交給一位三十出頭的案主,長期飽受職場暴力而有創傷反應的女孩,我說:給妳作為護身符,希望下次見面之前,能帶給你一些力量。

我是個在社區服務的臨床心理師,平時大宗的業務是在服務特殊兒童與高關懷青少年,但也會接觸因暴力、虐待、性侵害而受創的案主們。這些年實務經驗讓我深深的感受,我們之所以能夠扮演治療師,也許不是因為智慧或特別勇敢,而是因為我們夠幸運,能夠好好的活著充實自己。

思緒飄向二零一六年的小年夜凌晨,凌晨的一陣天搖地動後,我雖被驚醒但仍選擇繼續沉睡,隔日睡眼惺忪的躺著賴床,慣例點開網路社群瀏覽,才發現身邊的親友都在報平安。接著,跳出一張怵目驚心的照片,支離破碎的大樓橫躺於馬路中,內心的震驚和驚恐久久不已,就在出門採買年貨途中,接到當時公會的理事長來電,要我開始著手協助災區的心理服務事宜,隨即就和公會進入災區駐點。直到現在,我仍無法忘卻當時現場,親眼目擊整片巨大的斷垣殘壁,有如電影中的特效場景一般,只是填滿眼前的不是佈景,而是真實人生。

當時,台南市臨床心理師公會以葉金源理事長為首,很快形成一個臨時工作小組,大家顧不得年節的團聚和忙碌,義無反顧的投入災區服務工作,感謝曾參與高雄氣爆與澎湖空難的幾位心理師,傳承不少的實用建議與宣導資料。幾經討論,工作重點分為兩個部分,現場關懷服務與網路資訊發佈。

提供關懷的安心服務站,就設立於倒塌附近的活動中心,由於最初幾天是搶救黃金期,心理師們也於現場24小時輪班,除服務需要的民眾或工作人員,也抓緊時間製作宣導品和傳單資料,另也安排人力至各處的家屬等候點,走訪巡視並接觸需要關懷者。我們身著藍色背心與佩掛識別證,手拿附有安心小語的面紙包,希望能讓人們感到安心的力量。然而,現場其實非常混亂。

大量的救難人員、義工與新聞媒體,頓時之間各種消息與物資蜂擁而至,雖然展現台灣人滿滿的愛心,但過猶不及卻反而使人不安。因此,公會這邊很快定位現場服務的臨床心理師,以「不打擾的陪伴」提供專業安心服務,我們會和遇到的救災人員問候道安,主動關心落單的家屬或民眾,不少群眾因好奇而前來圍觀,也有罹患精神疾病的民眾看到新聞,而在外圍等候區情緒崩潰,這些都是我們關懷安撫的對象。遭遇創傷後,我們的大腦會啟動「戰--凍結」三種反應的其一,不只當事者、家屬或救災難員,甚至在電視前守候關心的民眾,也會因感同身受而有不同的身心反應,而心理師的重要任務,就是幫助不安的人們重新找回安定的力量。

記憶中,初二的那個早晨,倒塌大樓的西南側正在進行搜救行動,等候區的幾位家屬心急如焚,當時有家屬哭泣至無法喘息,我就在現場引導她調整呼吸,「吸------,再一次,慢慢的吸------做得很好!」,幾次後家屬癱坐回椅背,輕聲喃喃的說著「謝謝」,看著她稍微稍加平復的臉龐,但眉頭間仍透露焦急與憂愁,空氣中蔓延著無能為力的氣息,雖然我已盡力給予專業協助,但卻仍舊無法撼動任何事實,此時我明白生命的無常與脆弱,更體會面對這種生離死別,等待真的好難,更需要反覆練習平靜。

至於,無法進駐現場的心理師們,也24小時接力於網路社群排班,負責安撫那些留言表示焦慮與恐慌的洽詢民眾。曾有民眾凌晨三點傳訊息求助,表示自己雖不是受災戶但不斷看到新聞片段,覺得坐立難安與閃現新聞內容,值班的心理師建議暫時停止收看相關訊息,並嘗試從事一些簡單活動,像是整理住家或園藝等,搭配聆聽腹式呼吸的音訊檔,協助回歸自我和專注當下。另外,負責網路媒介的心理師們,也蒐集和整理重要的衛教訊息轉發出去,像是提供量表連結幫助民眾自我篩檢心理健康狀態,或是「安----望」五字訣的文宣,就是希望能觸及更多需要的民眾,提供最適切和專業的心理照顧服務。

災難過後,重建才是最辛苦的漫漫長路。

年假結束前,我偕同社會局社工至醫院訪視,在倒塌中不幸失去孩子與弟弟的單親媽媽,看著她沮喪而失神的躺在病床,幾位陪伴的家屬不斷給予勸說進食,受災者情緒激動而照顧家屬也心力交瘁,看著這一幕,內心湧上感同深切的哀慟,雖無法改變但盡所能的告訴家屬,創傷後的反應和適合的照顧方式,希望能讓受災者與其家屬都能稍稍安適。

年節假期結束後,公會也隨即與協助救災的軍方單位聯繫,調派心理師成員主持安心團體,希望協助救難的國軍弟兄們,能在貢獻後回到生活常軌。團體中,可以發現每個人因應災難的調適速度不同,因為悲傷是一種高度個別化的歷程,有人休假睡個幾天就恢復,有人則驚恐地述說挖掘過程,也有提及親友於此次地震中喪生而哭泣不已,帶領的心理師溫柔地回應:面對災難或劇變,每個人的心理修復的速度不同,學習用正確和適合自己的方式,好好照顧自己,如果超出負荷了,請鼓起勇氣向他人尋求協助,因為,總是會有方法的。

災後,南市衛生局也啟動心理輔導機制,持續的追蹤與服務受災者,但這樣的災難就像是一道烙記,而且是台南人共同的傷痛。我想起曾在偏遠山區遇到一位阿婆前來心理諮詢,她述說著三十年前白河大地震的經歷,至今仍清楚記得許多細節,她說:這已是共存於我生命的部分了。

大腦的歷史也許無法消除,生命看似脆弱卻也存在堅韌,謹以此篇文章致敬那些-面對傷痛卻仍努力生存的人們。是你們讓世人知道,能夠好好活著是多麼珍貴的幸運。






蔡函潔 臨床心理師
學歷:
國立成功大學行為醫學所 臨床心理學組
現職:
寬欣心理治療所 臨床心理師
台南市數所國中、國小 外聘心理師
台南市數所高中職 特教諮詢服務 外聘心理師
台南市政府衛生局「心理諮商」駐點心理師
教育部台南市聯絡處 「學生藥物濫用諮詢服務團」特約心理師
法務部犯罪被害人保護協會-台南分會  特約心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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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誌 PsychoLife 第48期春季號-3:靜悄悄的墜落—談孕期流產的心理失落和創傷





撰文:孫莉晴臨床心理師

靜悄悄的墜落談孕期流產的心理失落和創傷

小娟拿著驗孕棒進到廁所裡,三分鐘後,裡面爆出驚叫聲:「是兩條線ㄟ!!」阿明興奮地衝進廁所,兩人開心的擁抱,就在這一刻,縱使寶寶還只是幾乎看不到的胚胎,還有10個月才會來到這個世間,但此刻在小娟和阿明的心中,寶寶彷彿已經誕生了,他們想像著寶寶會像天使般的可愛,但也害怕著寶寶是否沒有預期的完美。
長輩和朋友開始送來的衣物和用品,桌上堆起教養的書,小娟和阿明的世界開始在改變,他們開始規畫著等孩子長大後要換房子,該先給孩子取個小名。但是一個月後,正當兩人準備去領媽媽手冊時,醫生卻告訴這對爸媽,聽不到心跳了,問他們何時來產房把孩子拿掉,這對爸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心裡想著是弄錯了吧?還是我做錯了什麼?
兩個禮拜後,小娟和阿明去醫院拿掉已經出血而確定未活的小孩時,在等候室看見幾個等待生產的媽媽忐忑的坐在外面,小娟感到一陣刺痛,真實的感到心中的悲傷、憤怒和忌妒,長輩在一旁安慰著這沒什麼,是常有的事,叮囑著下次要注意些什麼,阿明在一旁滑手機,其實心裡不知所措,小娟覺得自己正獨自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手術結束後,小娟看著自己其實前後沒什麼變化的肚子,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卻什麼都變了

兩條線代表著新生命出現的喜悅,這帶來多少成就和滿足,但同時生命的脆弱和無常卻也蟄伏在後,胎兒在母親身體中,有將近1/4的機率會無法成為嬰兒,懷抱著嬰兒夢的母親接到這樣的噩耗,就像從天堂上重重的摔落在地,這樣的摔落是如此無聲而孤獨,又因為這份和寶寶的關係幾乎只有專屬於父母,無緣的寶寶只有父母最確實感受過他的存在,尤其是母親,所以這樣的痛苦好容易就會被忽略,難用明確的語言去述說,也很難讓周遭的人了解。

失落的種類
流產的創傷之所以會如此隱諱複雜,是因為他牽涉的是多重的失落,包含失去胎兒自然伴隨的原初失落:失去和胎兒的關係、失去父母腳色、失去有個孩子的夢想等,然而,當父母和父母周遭的人也困難面對和處理這個原初失落時,可能會引發造次級失落,使這個失落更難復原,包含:
1.無法言述的痛:流產因為傳統文化的忌諱,對於視傳宗接代接代為女性重要價值的東方文化而言,流產甚至是不名譽和羞愧的,是一種失敗,因此很難和身邊的人述說這份傷痛,導致情感不被支持,壓力無處抒發,壓抑的結果反而造成更深的創傷,也造成人際的疏離感。
2.夫妻關係的轉變:原本夫妻關係互動的不協調和困難,可能因此次創傷事件被凸顯,夫妻關係的疏離或衝突,引發更多的壓力和傷害。
3.被究責:失去胎兒的父母,可能被清楚的指責和隱晦的暗示在孕期過程做錯了什麼,像是民間習俗有三個月不能說的禁忌、不能吃冰、不能動家具、不能參加婚禮等等,原本是在為小生命死亡的無常,找出一個合理化的解釋,但是這樣的解釋卻加深父母內心的愧疚和自責,更感到孤立無援。

創傷的表現
創傷往往威脅到自己和重要他人的生命,死亡帶來永遠的結束,也帶來了深深的悲傷和無力感,然而,孕期流產的創傷最難處理的部分是,我們甚至不確定胎兒流產是否可以定義為是一種死亡?還沒出生的胎兒和父母的關係是否存在?這也反映在社會文化裡面並不支持為死去的胎兒舉行正式的喪禮大部分的情況是,胎兒遺體交由醫院處理,父母幾乎不會看到死去的胎兒,這更加深父母對這份失落的困惑感,然而不論哲學思辨和學理上如何定位流產,父母是真真實實的經歷了失去孩子的傷慟,並引發深深的無力感和失控感。
為了因應這樣的失落,悲傷是很正常的反應,悲傷的歷程有益處理失落,促進之後的心理健康和心靈的成長,然而當正常悲傷無法適當的面對和抒發時,就會演變為複雜的悲傷歷程,這時就會干擾正常的生活、社交、人際,甚至婚姻關係。
正常的悲傷歷程包含了:
1.身體:胸悶、胃部不適、噁心、無力、呼吸急、肌肉疼痛、喉嚨有痰等等,出現一些身體上的不舒服,如果初步排除生理問題,很可能是失落帶來的壓力反應。
2.情感:悲傷、生氣、自責、罪究感、焦慮、疲倦、無助、震驚、麻木、解脫感等。
3.想法:不相信、失去信心、責怪、反覆的想為什麼、心神不寧、對死去胎兒有所感應、異常經驗(輕微的和寶寶有關的幻覺)
4.行為:睡眠和飲食的改變、社會退縮、失去動力、相關的夢、嘆氣、呼喚、哭泣、無法專注、尋求靈性的解答。
然而,如果悲傷時間彷彿永無止盡,嚴重干擾了日常生活,或衍伸出物質濫用、酗酒、躁鬱症、過度恐懼等異常症狀,或是過了一段時間才突然延宕性的爆發出強烈悲傷表現,或是以身體症狀和失控的不適應行為來表達悲傷,這些可能就需要謹慎地看待,必要時尋求醫療和心理諮詢的協助。

該如何照顧流產後的心
首先,接受流產本來就會帶來的失落和悲傷,不要急著要自己堅強起來,再來,嘗試用自己的速度,慢慢的把他表達出來,也許是找信任的朋友或家人哭一場,或是上網尋找相關的支持性社團,彼此互相理解和支持,也可以到心理衛生中心尋求心理諮商的資源,和到心理診所或精神科,尋求心理治療的協助,能夠找專家談一談,或是讓醫師開些短期的助眠和心情安定的藥物,會讓這段時間舒服一點。
        也可以試著消化這份悲傷,可以寫信給未出世的小孩,告訴他妳的期待、愛和傷心,和她說說你的感謝,好好道別,可以用一些儀式化的方式寄給他,或者你也可以書寫日記來整理你的心情,和自己對話,或是用畫畫和黏土等創作來表達你對孩子的想念和失落,不論方法如何,最重要的是不要陷入自責的心情裡,記得孩子有他自己的生命歷程,這不是誰的錯,但是既然胎兒來了又走了,一定有他來這世上的價值和意義,試著幫他找出這份意義來,並且相信,時間足夠,這份悲傷會逐漸緩和下來,並帶來新的生命領悟和力量。

備註:
1.參考書目
剝奪的悲傷(心理出版社)
誕生死(新苗出版社)
2.感謝我生命中第一個孩子,他促成了這篇文章,讓我知道走過悲傷歷程真的不容易,附上我那時候為他畫的畫,寫這篇文章時好不容易手忙腳亂的把深藏在櫃子裡的畫找出來,才發現原來悲傷永遠不會完全過去,但是如果你善待悲傷,他會成你生命中一份堅韌又溫柔的力量。




孫莉晴臨床心理師


是行動工作者,目前在輔大學輔中心、新北市國小輔導中心、戒治所、地檢署、新莊心理衛生所、兒福聯盟等單位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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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誌 PsychoLife 第48期春季號-2:在受傷的路上,帶來微光的陪伴者—詹淑芬臨床心理師


專訪:詹淑芬臨床心理師
採訪/撰文:洪怡婷臨床心理師

民國九十五年的一場個案研討會,終場時原本要以一首歌作為結尾,但講者卻遍尋不著準備好的CD片,急中生智下,講者說:「對啊,有時候我們的孩子就像我準備好的CD一樣,我準備好了,但他可能不會照著我的路走,他就是可能會不見,但我可能需要的還是什麼?就還是要把CD找出來,這就是here and now的概念...所以它也反應:「我們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心?」當年,台灣的學校心理資源缺乏,一場個案研討會議中,讓同樣從事助人工作的聽者們理解且感同身受,即使沒有這些資源,即使做得辛苦,仍彼此勉勵要努力地為孩子找到各種可能的幫助。

從事心理工作近二十年的詹淑芬臨床心理師,怎麽踏上為孩子發聲的這條路上呢?詹心理師自述自己幸運地有非常扎實的專業訓練背景,包含在精神科、復健科、慢性精神病房等醫療單位工作,在九二一地震後亦投入災後心理服務等,逐漸地走入了心理創傷復原的這個領域,詹心理師回憶起這些工作經驗,她表示其實很多時候是在協助處理「失落」的議題,像是中風病人面臨失去原有身體能力的失落感、早期療育的家長面對孩子罹病的失落感、受災的民眾面對災難帶來生活劇變的失落感。

過往的專業訓練使詹心理師更有勇氣與能力踏入一個更艱難的領域協助性侵害受害者。「性侵害受害者無所不在。」各種家庭環境背景都可能發生,包含父母親的經濟地位、教養方式,也與孩子的年紀、智力能力等沒有絕對的關連性。詹心理師慎重地表示,相對地,這也反映出加害者也同樣無所不在,不一定是我們認知中所謂的『壞人』,也許就是家人、老師、伴侶或是受害者曾經相信的大人。這也是在協助受害者當中,許多心理歷程中常見到的心理困難,對家內亂倫的受害幼童來說,他需要面對受創事件發生後,如何思考到底對方是愛我的?還是害我的?這樣的矛盾感,使得幼童內心世界出現混亂,同時也影響孩子未來的性格、人際及親密關係等

身為一位專業的臨床心理師,詹心理師很清楚這些協助的歷程該怎麼進行。陪伴的能力是十分重要的,需要有脈絡地理解個案的心理狀態。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治療療程,與個案建立起良好的治療關係,使得個案能夠有足夠的安全感。在過程中理解孩子的感受,體會他的心理困境,再協助孩子用適切的方式做表達。詹心理師認為,許多負面的情緒感受是被允許的,包含悲傷、生氣、怨恨等,孩子們也許用沈默、摔玩具、破壞、哭泣的方式表達。但許多孩子身邊的大人會認為,只要不和孩子聊這些事情就好,只要不再提起這些事情,日子就可以繼續過下去。然而,孩子不說,並不代表真的沒事。回憶事件可能帶來巨大的痛苦,但是透過心理治療一次又一次的協助下,逐漸找回生活的力量,使孩子能夠清楚地知道「這個人是愛我的,但我可以說不要。」。

對孩子來說,是否原諒對方不只是單純形式上的議題而已。詹心理師問:「原諒加害者,這些痛苦就能夠結束了嗎?」然而,有時候孩子或許在不得不的情況下,接受對方的歉意。假設加害者是孩子的父親時,孩子可能的思考是「那這樣爸爸是不是就不會被關了?」對被迫離家另作安置的孩子來說「如果我原諒他,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這些受傷的孩子,是極需要有人能夠給穩定而適切的陪伴,臨床心理師的工作,就是協助孩子找到孩子他們自己內心真正的答案。


但有時候工作的困難是在於與「系統」合作,畢竟孩子身邊圍繞的大人太多了。影響孩子是否在事件之後接受適當的處理,身邊的大人是關鍵。通常在進行孩子的心理治療會採取遊戲的方式,但有的時候不理解的大人,可能會認為這只是在「玩」,甚至有時候會以是否參加治療作為管教孩子的條件,家長可能會說「你不乖,那就不能去找詹心理師。」或者有時候家長安排活動,讓孩子做選擇「你要跟家裡去遊樂園,還是要去找詹心理師?」不僅只是家長,有時候學校老師在不清楚情況之下,有可能也影響了孩子在心理治療中該有的要素。這部分也是臨床心理師工作的一環,協助孩子身邊的大人,讓這些大人成為孩子的重要助力。

即便這個領域的工作充滿挑戰性,但也在這個領域當中看到許多一起努力的助人工作者,這是需要許多人共同打拼的。詹心理師說:
“我不孤單。
每個人在他的專業領域都在讓世界更好...
我們都在做,
只是我們不一定看得到...
可是大家都在用他的專業做這件事。”-

而那場研討會中,原本要播放的歌曲其歌詞是這麼寫的:

天皇皇,地皇皇  無邊無際太平洋
左思想,右思量  出路(希望)在何方
天茫茫,地茫茫  無親無戚靠台郎
月光光,心慌慌  故鄉在遠方

朋友班,識字班  走出角落不孤單
識字班,姊妹班  讀書(識字)相聯伴
姊妹班,合作班  互信互愛相救難
合作班,連四方  日久他鄉是故鄉


—交工樂隊《日久他鄉是故鄉》



-詹淑芬臨床心理師簡歷-

現任
助人心理治療所 所長
衛福部北區兒童之家臨床心理師
桃園市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心理顧問
桃園市臨床心理師公會理事
桃園市政府教育局特殊教育專業團隊臨床心理師
桃園市特殊教育學生鑑定及就學輔導會委員

學歷
中原大學心理學系碩士班碩士

經歷
銘傳大學諮商與工商心理學系 兼任講師
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復健科臨床心理師
台灣兒童暨家庭扶助基金會心理創傷復原服務臨床心理師

伊甸社會福利基金會兒童早期療育團隊臨床心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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