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詹淑芬臨床心理師
採訪/撰文:洪怡婷臨床心理師
採訪/撰文:洪怡婷臨床心理師
民國九十五年的一場個案研討會,終場時原本要以一首歌作為結尾,但講者卻遍尋不著準備好的CD片,急中生智下,講者說:「對啊,有時候我們的孩子就像我準備好的CD一樣,我準備好了,但他可能不會照著我的路走,他就是可能會不見,但我可能需要的還是什麼?就還是要把CD找出來,這就是『here and now』的概念...所以它也反應:「我們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心?」當年,台灣的學校心理資源缺乏,一場個案研討會議中,讓同樣從事助人工作的聽者們理解且感同身受,即使沒有這些資源,即使做得辛苦,仍彼此勉勵要努力地為孩子找到各種可能的幫助。
從事心理工作近二十年的詹淑芬臨床心理師,怎麽踏上為孩子發聲的這條路上呢?詹心理師自述自己幸運地有非常扎實的專業訓練背景,包含在精神科、復健科、慢性精神病房等醫療單位工作,在九二一地震後亦投入災後心理服務等,逐漸地走入了心理創傷復原的這個領域,詹心理師回憶起這些工作經驗,她表示其實很多時候是在協助處理「失落」的議題,像是中風病人面臨失去原有身體能力的失落感、早期療育的家長面對孩子罹病的失落感、受災的民眾面對災難帶來生活劇變的失落感。
過往的專業訓練使詹心理師更有勇氣與能力踏入一個更艱難的領域—協助性侵害受害者。「性侵害受害者無所不在。」各種家庭環境背景都可能發生,包含父母親的經濟地位、教養方式,也與孩子的年紀、智力能力等沒有絕對的關連性。詹心理師慎重地表示,相對地,這也反映出加害者也同樣無所不在,不一定是我們認知中所謂的『壞人』,也許就是家人、老師、伴侶或是受害者曾經相信的大人。這也是在協助受害者當中,許多心理歷程中常見到的心理困難,對家內亂倫的受害幼童來說,他需要面對受創事件發生後,如何思考到底對方是愛我的?還是害我的?這樣的矛盾感,使得幼童內心世界出現混亂,同時也影響孩子未來的性格、人際及親密關係等。
對孩子來說,是否原諒對方不只是單純形式上的議題而已。詹心理師問:「原諒加害者,這些痛苦就能夠結束了嗎?」然而,有時候孩子或許在不得不的情況下,接受對方的歉意。假設加害者是孩子的父親時,孩子可能的思考是「那這樣爸爸是不是就不會被關了?」對被迫離家另作安置的孩子來說「如果我原諒他,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這些受傷的孩子,是極需要有人能夠給穩定而適切的陪伴,臨床心理師的工作,就是協助孩子找到孩子他們自己內心真正的答案。
但有時候工作的困難是在於與「系統」合作,畢竟孩子身邊圍繞的大人太多了。影響孩子是否在事件之後接受適當的處理,身邊的大人是關鍵。通常在進行孩子的心理治療會採取遊戲的方式,但有的時候不理解的大人,可能會認為這只是在「玩」,甚至有時候會以是否參加治療作為管教孩子的條件,家長可能會說「你不乖,那就不能去找詹心理師。」或者有時候家長安排活動,讓孩子做選擇「你要跟家裡去遊樂園,還是要去找詹心理師?」不僅只是家長,有時候學校老師在不清楚情況之下,有可能也影響了孩子在心理治療中該有的要素。這部分也是臨床心理師工作的一環,協助孩子身邊的大人,讓這些大人成為孩子的重要助力。
即便這個領域的工作充滿挑戰性,但也在這個領域當中看到許多一起努力的助人工作者,這是需要許多人共同打拼的。詹心理師說:
而那場研討會中,原本要播放的歌曲其歌詞是這麼寫的:
“我不孤單。
每個人在他的專業領域都在讓世界更好...
我們都在做,
只是我們不一定看得到...
可是大家都在用他的專業做這件事。”-
而那場研討會中,原本要播放的歌曲其歌詞是這麼寫的:
天皇皇,地皇皇 無邊無際太平洋
左思想,右思量 出路(希望)在何方
天茫茫,地茫茫 無親無戚靠台郎
月光光,心慌慌 故鄉在遠方
朋友班,識字班 走出角落不孤單
識字班,姊妹班 讀書(識字)相聯伴
姊妹班,合作班 互信互愛相救難
合作班,連四方 日久他鄉是故鄉
—交工樂隊《日久他鄉是故鄉》
-詹淑芬臨床心理師簡歷-
現任
助人心理治療所 所長
衛福部北區兒童之家臨床心理師
桃園市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心理顧問
桃園市臨床心理師公會理事
桃園市政府教育局特殊教育專業團隊臨床心理師
桃園市特殊教育學生鑑定及就學輔導會委員
學歷
中原大學心理學系碩士班碩士
經歷
銘傳大學諮商與工商心理學系 兼任講師
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復健科臨床心理師
台灣兒童暨家庭扶助基金會心理創傷復原服務臨床心理師
伊甸社會福利基金會兒童早期療育團隊臨床心理師
本篇Blogger版面編輯| 饒家榮 臨床心理師
出版 | 臨床心理師全國聯合會
編輯 | 出版發行委員會
聯絡 | 臨床心理師全國聯合會信箱 service@atcp.org.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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