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3月, 2019的文章

心理誌 PsychoLife 第51期-4: 在即興中,體會自由—心理學與即興劇的相遇

作者│王家齊 臨床心理師 邀稿 │黃敏怡臨床心理師 「真的可以嗎?我覺得這樣做不太好...」 那是一個害怕表達情緒的女孩。 她說話輕輕柔柔的,有著修長的馬尾,略微的暴牙。 其實,身為帶領者的我,不確定她為什麼來即興劇工作坊。 她是一個...我猜想,過年時遠房親戚會稱讚「好乖喔」「好懂事喔」「啊這麼瘦怎麼不多吃一點」的文靜女孩。 打從第一個大吼大叫鬼抓人的遊戲,我想她就嚇到了。 不過這正是我的用意。 即興劇是一種沒有劇本的戲劇形式。一開始是為了訓練演員在台上更自然、更流動、更有機。漸漸地,有人發現了更大的秘密 — 若是戲如人生,人生能否自由即興? 前面提及的那個女孩,我叫她 愛麗絲 。 來參與即興劇工作坊中的學員,雖有想要成為演員磨練表演的人,但更多的學員,想要改變自己 — 包括我自己。 我和愛麗絲一樣,一開始來工作坊時,相當害羞緊張。 不一樣的是,當大家看著我時,我會腦袋一片空白,身體無法動彈,神智已完全逃離現場(可以說是創傷反應中的凍結 Freeze )。 那時我從不敢想,我這輩子與表演會有任何關聯。 直到我開始遇見即興劇。 在每一個即興劇工作坊,我們從玩遊戲開始,鬆掉身體、聲音與陌生帶來的緊張。然後我們練習即興創作的技巧 — 聆聽、回應、覺察。有些工作坊有表演的練習,有些工作坊則是把演出當成演練 — 你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嘗試人生中從未嘗試過的角色。 於是我開始愛上了即興劇,這每一個與人相遇、哈哈大笑與共同創作的夜晚。同時,我注意到自己的焦慮與空白,慢慢在一次又一次的練習中,少了些。 「這不就是系統減敏感嗎?」職業病發作的我,忍不住這樣想。同時,更引起我好奇心的是「為什麼,我在這個『治療』中如此快樂與享受?」 這於典型離苦/理苦的心理治療,很不一樣。 於是我開始觀察,參與即興劇的經驗,帶來了什麼改變... 第二天的上午,我們開始「與身體開玩笑」的工作,這是小丑訓練師 Alessio 的技巧,透過工作身體慣性,尋找內在角色。 這是很累人的工作,在學員們氣喘吁吁地跑啊、跳啊的時候 — 我看到她的身影輕巧地飛舞在人群中,彷彿是掉進兔子洞的藍色洋裝愛麗絲。 「愛麗絲,笑一個。」我說。 她笑了,露出牙齒。然後

心理誌 PsychoLife 第51期-2 : 催眠治療X戲劇效果:在催眠之後。專訪黃維仲臨床心理師

                     專訪 │ 黃維仲 臨床心理師       採訪 │ 饒家榮  臨床心理師        今年二月,國內第一部以臨床心理師為主角的公視影集 ” 魂囚西門 ” 開播,開啟國人對於心理師工作的好奇與想像,其中主角魏松言心理師 ( 蕭敬騰飾 ) 經常在心理治療中使用催眠技術,其凸出的戲劇效果,成為戲劇中、螢幕上的重要元素。然而,真正的心理治療室裡,催眠治療又是如何呢 ?       心理誌在去年 10 月曾訪問過黃天豪心理師談過催眠治療 - 催眠治療,跟你想的不一樣 ,這次繼續延伸探索,訪問在實務工作中常使用此技術的臨床心理師黃維仲,請他談談戲劇中的催眠與真實心理治療的異同。 催眠治療為何總是常做為戲劇的元素 ?                  影視作品或是文學小說常會在創作中加入催眠的元素,可能與其神奇或神祕的印象有關。約 20 年前,在台灣曾風靡一時的舞台秀,─「馬丁催眠秀」,人們在台下或螢幕前看著魔術師使用催眠技術造成上台者的行為改變,讓人感到相當不可思議,而 蔚 為風潮;年輕一點的世代,則可能透過 youtube 頻道看到街頭催眠秀,如 : 心靈魔術,其行為改變的神奇效果,持續在人們心中挾著無限想像。 而催眠所謂的神奇與神秘也正是戲劇上必要的亮點或轉折,許多創作者演繹的相關作品,可能也源於這些集體印象。 催眠元素雖然經常呈現在許多影劇中,但因時間長度的限制,不易完整的呈現真實催眠治療的樣貌,因此 建議閱聽者不宜過度放大或將之類推到現實中。 常被用來做為戲劇效果的催眠技術,真的存在嗎 ?                  對於純粹的催眠技術來說,的確有一部分舞台或戲劇上呈現的效果是可能做到的,包括行為修正、知覺變化、甚至幻覺經驗等等。然而各種催眠技術的強度或速度都會被放大,這也造成與真實狀況的差距。         在臨床實務上 , 催眠技術不等於催眠治療 ,技術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卻不見得能夠符合案主在治療中的最大利益, 治療永遠大於技術 , 催眠治療的重點還是在於治療本身。一般應用催眠於心理治療中需要的技術層面其實沒有那麼多,也不一定需要用到深度催眠。在治療室中每一個現場發生的事都是可以討論的素材,目的都在於幫助個案如何面對他所面對的困境 。